白杨木沉浮(后记)

陈茂森(蓬溪)
2023-01-1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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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陈茂森


这个故事本来已经结束了,但后来又急转直下,发生了意想不到的根本性的变化。各位读者不要着急。我马上将如实道来,让大家一睹为快。

那根发光的白杨,那个稀世珍宝,在我们文管所的地下展览厅昼夜展出获得了巨大的成功。观赏者人山人海,天天收入逾万元。但是,第一次分红,我们两家就发生了矛盾。张所长算了一笔账,展厅是我们的,展览收费权也是我们独有,科委只该分三分之一。但是,秘书长坚决不同意,他说我们不是没有房子,只是孬点,收费权我们也可以向上申请。后来,有一人提出,干脆我们两家轮流展览。双方议了一会,很快否决了这个提议,因为两家运来运去,将会浪费许多宝贵的财力物力和人力。后来,张所长又提出:最好一刀两断,两家平分这根木头。议论结果,双方一致举手通过。但是,一个矛盾解决了又出现了另一个矛盾:这木头一头粗一头细,谁也不愿要细的那头。这时,我已经成长得很有点聪明了。我说,从正中竖着剖成两片,不就基本公平?于是,全体拥护。但是,我马上又想到另一个问题,我说,要不要给刘木匠打个招呼?
沉默了一会,张所长说,“何必多此一举。现在的事说不准呦,要办你就先斩后奏,不然你就搞不成。我可以举一百个例子!”
秘书长接口道:“就是就是,而且这木头早就是我们的了,他刘木匠管得着么?”
然而,怪了,剖开的当天夜里,这白杨的荧光就明显减弱了,蓝蓝的光芒没有了往日的白炽的亮色。从此,白杨的亮光一夜比一夜淡弱了。一个月后,这根发亮的白杨,这个稀世珍宝的荧荧亮光便完全彻底的消失了。这急坏了所有关心它的人。秘书长,张所长气得捶胸顿足,都认定我是破坏珍宝的罪魁祸首。我觉得我冤枉极了,同他们拍桌子打巴掌大闹了一场。但是,我调动自己所有的科学知识都无法开脱自己的责任。于是,灵魂深处,我认为自己是有“罪”的。然而我嘴上决不会承认。
一切美梦都已破灭。但张所长仍然舍不得扔掉这片白杨。每天晚上,他都要悄悄溜进去,在它面前立一会,希望它出现奇迹,又闪出璀璨迷人的荧光。据说,秘书长也在研究它。
我呢……
不久,调资开始了,百分之三十。我属于调资的范围。但是,文管所说,我属借调人员,档案和劳资关系都在原单位,应当在原单位调;原单位却说,我属已借调人员,早就没给原单位做贡献了,不应再占名额。天嘞!我简直成了一个“黑”人了!于是,全家人把我痛骂了七天七夜,说我报应了,说我从来就不聪明,一点都不聪明……
我苦苦的反省了整整十天,面容起码熬老了八岁。痛定思定,半个月后,我背起背包,一气之下回到了养育我整整十载的小镇。我决心,从此脱胎换骨做个安分守己的好工人……
不久,A报刊登一则资料证实:木头发光是一种自然现象,即个别木头含白磷而氧化的“磷光现象”;磷光消失就是氧化结束,也是一种自然现象。

(至此,本短篇小说更新完毕,小说平实生动,值得细细品味,再次感谢陈茂森老师来稿。)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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